15:30-16:30
孙淮滨:下面我们进行三组的专题对话。首先,有请第一组,第一组的对话题目是关于国内外市场及对策,就是两个市场怎么看。这里边我们特别请到这么几位专家,首先有请:
国家发改委学术委员会秘书长、研究员 张燕生
国家信息中心首席经济师、研究员 范剑平
江苏立新集团副总经理 丁建中
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的会长助理,也是我们联合会最亮丽的协会领导干部——杨世滨,我们特邀他担任我们这场对话的点评嘉宾,有请。
这组的题目刚才已经做了介绍,就是两个市场,实际上刚才姚景源先生已经提到了我们两个市场的一些发展,特别是今年的一些情况。在这里因为我们纺织的出口一年2000多亿美金,而且是我们出口拉动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去年由于受国际市场低迷的影响,我们出口只增长了估计3%不到。应该来说,这一块对我们行业的经济增长贡献度和往年相比有一个明显的降低。那么,我们今年会怎么样?我们企业非常的关注。所以,我们张秘书长我知道,原来是国家发改委对外经济研究所的所长,专门研究外贸经济的,中央电视台经常能看到张秘书长,还有范剑平范主任,两位都是经济学家的水平,首先请张秘书长对2013年的全球经济,尤其是贸易这一块会有什么样的趋势,给我们在宏观上展望一下,有请张秘书长。
张燕生:首先非常感谢,因为孙主任也是老朋友了,每次都跟孙淮滨主任对话也是非常的高兴。我想我还是重点谈一点国际,国际市场危机以来有这么五个变化我觉得是值得我们中国的纺织服装企业家应当引起重视的。
第一个问题,也就是我会问自己一个问题,就是2013年的全球经济还是会走向全球化呢?还是会走向区域化?因为我们知道全球化的特点就是开放,开放的多边主义,而且是市场化,也就是全球市场越来越开放,全球的市场调节的机制越来越明显,因此我们企业就会有一个越来越大的舞台。如果是区域化呢?我们会发现越来越多可能会出现叫排他性的区域主义,那么,排他性的区域主义,就可能把全球市场切割成一个一个小的区域。这种情况下我们企业就会面临很大的问题,也就是如果说全球经济目前比较困难,越来越多转向区域,这样我们企业家就会面临一个问题,也就是怎么适应这种新形势的变化?比如说我们现在的周边地区的市场我们就会发现,一个就是美国重返亚太以后主推的叫TPP。那么,TPP就是排他性的区域主义其中一个。因此,对我们的企业家来讲,我觉得一个就是美国主导的现在我们叫TPP,还有一个也就是现在也是在东盟现在主推的,我们叫RCEP。也就是下一步有可能“10+6”会成为一个新的区域市场。另外一个方面我们也会发现港澳同内地以及两岸的以及周边地区像中亚市场,南亚市场,以及中东北非市场和欧美市场。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纺织企业在2013年,怎么能够利用发达市场,金砖市场和新兴市场在2013年会有很不同的表现。因此,也就是我们怎么能够利用发达市场,金砖市场和新兴市场在2013年不同的表现来决定我们下一步国际市场中间我们的着力应该着力在哪个市场上?我觉得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我问自己的问题就是全球市场在2013年是会继续全球化呢?还是会出现越来越显著的本地化?那么,本地化特征比较显著的也就是欧美现在正在积极的推动再工业化。那么,欧美在推动再工业化的时候也包括欧美的企业在全球开始出现一个撤资和对海外投资增税,以及可能对它的全球市场中间会出现一个越来越多的用保护主义的方式实现再工业化。那么,我就觉得去年在博鳌论坛上,我所主持的那个论坛上,也就是美国的前商务部长在发言的时候就谈了这么一个观点,他说美国的再工业化,难道美国下一步还要重新建立美国的纺织服装行业吗?那么,这样以来,这个问题问的是非常有意思的,也就是美国会如何再工业化?难道为了就业,为了解决空心化,连传统的制造业难道都想回归和重建吗?所以,我们下一步面临的贸易保护主义是我们要非常非常的要下功夫化解的。
第三个问题,全球经济还会继续减速。2012年的全球经济是2009年危机以来的最低点,也就是全球经济在2012年仍然在谷底徘徊,2013年我相信绝大部分的朋友们都不会太乐观。所以,我们说全球减速,外需萎缩,成本上升,但是,下一步我们会发现内需是在扩大的,一会儿我们范剑平主任讲国内的时候会讲到。去年也就是我们前三个季度内需对GDP增长的贡献是105,消费对经济的贡献是大于投资的。在这种情况下,也就是从去年和今年,也就是我们的内需扩大可能会是一个长趋势。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就是对于我们的企业来讲,过去的30年,也就是我们的纺织服装企业虽然是发展的非常好,但是我个人认为还是靠低价格,低成本发展的,还是一个血汗的奋斗的时期。那么,未来30年,也就是说,从中国的内需扩大来讲,我个人的看法是一个黄金的30年开始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企业面对的困境我叫“三缺”,缺工人,缺订单,缺技术,怎么办?
那么,第四个问题也解决,我们会发现现在全球并购,实际上在2013年我相信会是一个主流趋势。那我危机前的全球并购呢,我们会发现它的重点是电讯和网络,金融和矿业。那么个,这个跨国并购的区域呢?重点是新兴市场。那么,我们说2013年的重点可能是什么呢?会不会是高端制造?会不会是跟养老、医疗、保健,也就是老年化以后所产生的这个领域的发展。第三个有没有可能会是把重点放在中小企业,尤其是德国制造和日本制造一些中小企业。也就是它的市场会不会重点转向转向欧洲?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会有一个问题,中国的纺织服装企业要想在技术,要想在渠道,要想在品牌能够往上进一大步,可能要考虑在德国,在日本要有一些并购或者是有一些走出去的举措。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也就是我们怎么能够在跨国并购中间按照一个国际高标准的规则来进行,这对我们的企业来讲是一个重要的挑战。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就是2013年今年大宗商品的价格,包括棉价,包括粮价,包括油价,包括基础金属产品的价格会怎么样走?我本人非常担心就是我们拿日本来看,日本最近安倍首相上来以后,他推动用日本的量化宽松来推动日元的贬值,用日元的贬值来振兴日本的出口和日本的经济。那么,我们说日本用这样的方式做会不会引起世界越来越多的国家模仿日本?大家都用量化宽松,大家都竞相的推动货币的贬值,然后大家都在不断缩水当中能够希望得到更多。这个趋势要发展下去,这种货币的相互贬值,大家相互以邻为壑会不会导致我很担心的大宗商品价格就是需求下来价格上去,影响出乎我们事先的预料,如果出现了,我们服装企业怎么办?刚才高部长也好,还是前面几个都讲了,去年的困境就有一个内外的棉价的差价的变化,2013年呢?所以说,我觉得2013年是充满机遇也充满挑战的一年,我相信主题词对我们服装企业来讲一定就是转型。
孙淮滨:张秘书长给我们提出了很多问题,还带有很多悬念。首先就是区域化的问题,应该说是一个长期存在的,因为全球化不可能一下全球范围内实现,它总在一个区域之内局部的去渗透和发展。关键您说这个本地化,这个问题是一些发达国家总结金融危机的一些教训,重归工业化,重振实体经济作出的战略性的转型。我们现在也在发展实体经济,纺织就是一个典型的实体经济,这样做可能我们的竞争对手会增加一块,这也许是一个比较大的挑战。
刚才我们秘书长还说到一个什么问题呢?就说到一个对世界经济今年的增长的一个判断,似乎感觉不是很乐观。所以,这样就影响到我们对整体市场的一个认识。最后还说到,有些国家,特别是日本改变了货币政策,所以用宽松的货币政策可能会带来价格水平的提升,货币的贬值,这样会影响一些大宗商品的价格行情,其中也包括我们棉花。那么,这些问题我觉得可能都是我们或多或少都会直接或者间接面对的问题。我们杨世滨会长也做了记录,您对我们张秘书长说的这几个点,结合我们行业您看我们应该在2013年我们会在对策选择上有哪些新的变化?
杨世滨:首先非常感谢张秘书长再次来到圆桌作客,圆桌论坛每年差不多都在1月份举行,今年这个日子很特别,因为今天是大寒,听了您刚才讲完国际形势以后,我们觉得好象果然如此。全世界都很冷,好象不是全球变暖,是全球变冷。我也很承认,您刚才讲的五条非常有启发,而且也分析的非常透彻。其实从我们行业来讲首先是被全球化了,之后是融入了全球化。我们在2001,可能2002年之前是被全球化,因为大量的产能,大量的企业转移到中国大陆,之后随着全球化的步伐我们又融入到这个里面,我们占这个份额。但是,现在在全世界的地位当中到底怎么看待?我们现在有两种声音,一种是我们很大,然后从大变强。还有一个计算方法的问题,我们到底以GDP以产值计算,还是以增加值计算,这时候可能就会差很多。这就带来一个问题,如何对冲现在这样的一个压力,可能我们也去全球布局,全球视野,可能是我们一个非常大的破题的一个话题。
我们现在看到很多企业已经走出去了,但是,这些企业当中大部分走的是在东南亚地区,是以成本为导向。刚才您提到我们其实特别有感触,我们企业当中有两个非常好的企业在发达国家地区市场。比如波司登在英国,我们有一家羽绒服在美国,还有家纺的一些企业在美国、澳大利亚等,他们也取得不少的成绩。当然,刚才您讲的三缺我们可能还是非常突出,尤其在缺少人才方面,其实我们今年的订单并不缺,但是在人才方面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我一方面回应一下刚才您讲的,我很想向您再请教一下,2013年有这么多不确定性,我们企业家一旦走出这一步的时候会排序,在全球视野和全球布局的过程当中,以您的角度,我们最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才会使我们觉得这个事情要更加的小心谨慎,或者更加周全?
张燕生:区域化为什么我会摆在第一位,因为TPP中国会排斥在外,这样一来,TPP中间是从纺纱到织布到成衣,整个这个东西在里面的经济体和中国所想象的关系是不一样的,人为的削弱中国纺织服装企业的竞争力。所以说,我们要非常的重视这个区域化的趋势,因为对我们的企业来讲,有可能受到不公平,或者被排斥在外面的对待。因此,刚才杨主任讲到的,可能下一步要怎么办?其中一个办法就是走出去,走出去实现区域性投资,或者全球性投资,区域性生产,或者全球性生产,和区域性的出口、销售、服务和全球性的,用这样的方式来实现我们的原产地的多元化。怎么做?对我们的企业,实际上在这个过程中间我觉得就是要学会同不同地方的文化,从不同地方的宗教,同不同的市场经济的规则要打交道,在这个方面,也就是我们企业怎么能够按照一个刚才我讲叫高标准的市场经济规则,也包括我们的社会责任,也包括我们的环境责任,也包括我们在当地这些方面对我们企业来讲是最值得去重视和提高的。
杨世滨:除了企业自己在这方面以外,比如像我们国家对冲的,因为这个区域化是一个国家政策。单个企业很难抗拒这个,比如国家认识到这个问题,在下一步会有大的动作或者政策出来吗?您觉得呢?
张燕生:我相信下一步从国家的角度来讲一定会有适应这种全球化,有可能会出现一种区域化、本地化、集团化的趋势,也就是一个方面从国家会继续坚持全球化,开放的多边主义。另外一个方面也就是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全球的大国来讲,怎么能够同中欧、中美、中印这些大国之间有一个更好的互利共盈,战略互信这么一个全球的。另外一个就是区域,不同区域中间,中国今后会有一个全球化角度的来发展跟各个重要地区之间的关系。我刚才也讲到,包括像中东、北非和伊斯兰的这种地区等等,其实这些地区都对我们下一步全球的发展都是重要的。也就是中国会在下一步会坚持开放贸易,坚持开放市场,坚持开放投资,坚持按高标准的市场经济规则走,也就是我们讲,下一步中国应当推动新一轮的改革开放,也就是建立起一个同国际高标准的这种市场经济规则对接,对我们的企业来讲走出去就会变得更加容易。
孙淮滨:我觉得刚才秘书长说的实际上是从国家层面的一种,就是你要进入别的国家,打破这种全球化,尤其是打破区域化可能给你带来的歧视性的这样一种壁垒。同时,走出去应该走进去,而走进去,各种规范、法律标准,甚至是消费习俗等等你都要去适应,当然也包括社会责任。这样可能跟他当地的这种发展,重振实体经济的政策也能相互吻合,我觉得这个是一种非常明智的选择,比较适合当今的世界环境。说到走出去,我们行业也有做的比较突出的企业,其中像服装的,还有家纺的,山东有一个企业叫亚光,他在家纺行业当中“走出去”是走的比较成功的,而且是自主品牌在国际市场上,尤其在美国市场上有一些成形的这样的企业。请家纺的杨会长谈谈。
杨兆华:谢谢主持人,说到亚光,我稍微把信息补充一点,亚光是走出去相对比较早的家纺企业,它在美国成立公司是用当地的研发,整个研发团队是用美国当地的,做美国市场一定要知道美国市场的需求,所以研发一定要有当地的人做。第二个是销售,销售团队也是美国的,他们到现在为止,已经是直接进入了美国的一个终端市场。特别是它在给沃尔玛加工的时候,整个终端已经进入沃尔玛的系统,在国内可以随时随地看,它在沃尔玛的几百个网点里面,当天的一个销售情况。所以,它在2010年被沃尔玛评为全球十大最佳供应商。除了这个以外,它还是比较注重自主品牌在美国的出口。虽然这是一个起步,但是,也在家纺行业引起比较大的关注。
孙淮滨:兆华会长举的是一个家纺行业走出去比较成功的案例,也就是我们企业有这种意识,当然更重要,已经有这方面的行动。在这里,再请教张秘书长一个问题,美国的财政悬崖,现在在经济学界、经济界、国际领域都有很高的关注度。那么,这么一个政策的方案,或者说这么一个政策的现象,它会给美国经济带来什么?这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
张燕生:我非常简单的回应一下。现在从美国、日本、欧洲现在确确实实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就是大企业不差钱,但是大企业有钱不愿意在现阶段扩大投资,扩大生产。那么,我们说美国、日本、欧洲现在是政府非常差钱,我们就会听到美国是财政悬崖,欧洲是主权债务危机,日本实际上是最困难的。因为日本的公债占它GDP的比重已经达到240%,250%,很高。也就是我们现在为日本政府担心的地方就在于每年的财政收入有相当大的比重用于还本付息,这样滚下去怎么化解呢?从目前看,安倍上来以后要搞量化宽松,用印钞票的方式希望能摆脱困境。
另外一个方面,日本政府现在采取大幅度提高消费税,分两次大幅度提高,我心里真为日本政府捏一把汗,因为96天日本政府提出增加3个点的消费税,而且很多年爬不出来。因此,日本现在要大幅度提高消费税会不会出现一个目前日本的经济还是在长期停滞的状态和低速增长的状态会出现经济的进一步的一个方面是印钞票,制造通胀,另外一个方面也就是经济要提高消费,所以出现一个内生的紧缩。
所以说,我们发现从目前的角度来讲,确确实实孙淮滨兄讲的这个问题是全球都很担心的。因此,也解决大家都有一个普遍的想法,也就是说美、日、欧经济的复苏可能还会需要4-5年才能真正走出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呢?我觉得刚才家纺协会讲的非常好,就是怎么能够在有知识积累,有技术创新,有高端人才的美国、日本、欧洲建立起我们企业的研发设计中心,人才中心,信息中心,来从美国、日本、欧洲学习我们下一步转型升级所需要的一些高端的关键的一些要素。另外一个方面就是能够把我们下一步市场,营销这些方面能够跟全球我们的大的市场分区来建,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经验。
孙淮滨:看来我们秘书长刚才分析的就是说这三大主要的经济体由于财政的压力,政府普遍缺钱。所以,通过财政来推动经济的复苏这个力度显然会受到明确的影响。那么,这三个国家恰恰又是我们纺织品服装出口的主销市场,接近一半,一半的份额是这三个国家。所以,这样我们2013年的行业出口可能形势也不容乐观。当然,因为这里面好多关系在里面,看来是整个大的环境。刚才秘书长补充,好东西,有品牌,有品质,适合他们消费的产品还是有销路的,也就是他们也是有一个选择。
说到我们国家的宏观经济,刚才姚总说到一个内需的问题,而且我看到我们范主任在他的很多讲话当中都说到,中国2013的宏观经济增长还是主要要靠内需,您能不能把内需再具体化,哪些行业、哪些渠道有增长的空间?在政策上有没有增长的空间?
范剑平:2013年大家看到困难的一面比较多。但是,其实全世界的企业家其实都是非常羡慕我们中国的企业,我们除了外需的市场以外,你还有一个巨大的内需市场,而内需市场的增长速度在全球应该说是名列前茅的。所以,全世界都非常羡慕我们中国的企业。
但是,在2012年,我概括中国可能出现了三个历史性的转折:第一个2012年中国的劳动力第一次出现净减少345万人。过去我们一直讲人口红利可能到头了,但是,前几年都只是劳动力的增长速度放缓而已,2012年已经开始净减少,从2012年开始这个趋势应该说至少会持续到2034年都是净减少的状态。那么,在这个阶段,可以说和我们纺织行业来讲,解决我们所需求的劳动力应该说从总量和质量来讲两方面可能都对我们未来的经营会有一定的挑战。
第二个历史性转折,当然我们说劳动力的减少它未必完全是坏事儿,它就带来我们国家第二个重大的转折。就是城乡居民收入的增长速度30多年来第一次双双超过GDP的增长速度,从1978-2011年我们国家GDP年均增长9.9,城乡居民收入年均增长分别都是7.4%。也就是过去30多年,GDP9.9%,收入才7.4%,差2.5个百分点,经过30多年的积累,居民收入占GDP的比重不断的下滑,甚至我可以说,因为我给中央写内参也讲到,我们的比例比苏联垮台之前还要低。那时候讲苏联搞军备竞赛,把老百姓的生活挖的很苦,也没有挖到像我们国家把老百姓的收入挤到这么低的比例。但是,真的不是靠政策,而是靠市场,劳动力现在慢慢减少了,劳动力市场供求推动了,我们城乡居民收入在2012年工资型收入增长速度去年都在12%以上,它整个带动了我们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和人均可支配收入最主要的力量。另外,靠转移支付,今年等于多给农民发一点比重这也不可能。所以我们说这一次的转折不是靠政府的力量,现在主要是靠市场的力量,已经实现了这个转折。
第三个由此带动的就是我们国家长期以来一直都是投资主导型的经济增长模式,2012年倒过来了,我们消费已经成为经济增长中的第一拉动因素。虽然比投资略微高了一点点,但是这个转折有可能,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不可逆。所以说,我国人均GDP水平现在到了中等偏上收入国家的水平,我们正在迈向高收入国家,中国现在正在从投资主导型向消费主导型转型的过程中,2012年很可能是元年,因为正常情况下,一个国家的消费应该是经济增长的第一拉动因素。
所以,这三个转折不光是历史的回归,是对我们过去增长模式的一个告别。对纺织行业来讲,当老百姓收入增长推动的消费增长成为经济拉动的第一模式,贡献力量的时代到来以后,我们纺织行业面临的内需市场应该是前景只会越来越好。但是,我又要说到,同样是消费,老百姓有钱了,从我们现在的观察来讲,这两年发现用于医疗消费的比重并不是城乡居民收入支配过程中间增长最快的部分,反而比重是下降的。这两年有两个东西是增长最快的,第一反而是食品支出,本来一个国家收入提高以后,应该是恩格尔系数下降,但是我们国家年年都是农产品价格涨幅超支CPI,造成我们国家恩格尔系数不降反升。未来,这个局面应该不会太长久,正常情况下还是应该随着消费水平提高,恩格尔系数应该下降才对。
那么,另外一个不正常的现象就是我们居住的比重在消费支出中间的比重还是上升的太快。老是居住类价格的上涨超过CPI,像去年就达到6%,我们CPI才2.6。除此之外,其他的反而都是比重下降的。所以,这个消费结构的变化,我从我长期研究消费来讲,我觉得是不正常的一个结构变化,不会是常态。那么,未来从正常的,从中等偏上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变化的这个过程中间,应该说特别是城镇化加速阶段,衣着类消费的比重是一个先上升后下降。如果拿我们对日本、韩国、台湾、新加坡原来跟我们相同GDP水平阶段看,他们曾经衣着类的消费在整个消费中间的比重先上升了7个百分点,然后再慢慢降下来,主要是因为什么?原来农村穿的破破烂烂无所谓,进城了要打扮打扮了。所以,他的收入提高以后,先买一点衣服还是承担得起,所以为什么城镇化加速初期衣着比重是上升的。我们国家正好处于这么一个历史阶段,大量的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跟过去不一样了,他们衣着打扮根本看不出跟城市小姑娘,小伙子有什么区别,他们也在追求城市的发展方式。
所以,我们如果对农产品价格调控的好,有可能2013年也是我个人的希望,回归正常的升级的状态,应该是老百姓有钱以后,第一步应该是衣着类消费应该是先上升的阶段,这个阶段应该可以持续将近十年时间,然后才会下降,这是亚洲国家以前留下来历史的经验,大概是这样的。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我们衣着类消费跟我们纺织服装行业联系非常紧密,就是我们如何把这个消费的蛋糕中间,我们能够尽量多切一点,而且能够变成可持续发展,仍然需要我们纺织行业把我们为国际服务的高标准要求转过来对我们内需品同样的来要求。我几乎不在国内买服装,我买衬衣都是利用在香港、欧洲出差的时候买,非常可气的时候就是在中国买口子回来都要重新钉一遍,为什么出口的时候验货能够达到人家最苛刻的标准,我们内销为什么不能达到这样的标准呢?今后,我们说食品已经有前车之鉴了,国内好糊弄,糊弄到最后把自己玩进去了。我们纺织服装行业,我们家纺行业任何一个行业一定要善对国内消费者,把他们当成比欧美人更苛刻的消费者来尊敬,我们才可能形成良性的循环。社会责任先从内销标准跟国际标准接轨做起。谢谢!
孙淮滨:我们范主任的分析很有意思,既让我们看到希望,也有一些困惑。比方说收入增长了,消费成为经济拉动的第一动力,这都跟我们有关。但是,消费结构我们这块好象没涨多少,劳动力短缺看来是要长期存在,是一个刚性的现象。所以,我们现在用工难,用工贵的问题,实际上跟这个大的趋势有直接关系的。
你刚刚说城镇化给我们带来新的机会,因为你们很多人员,农民转化为市民,他们在方方面面,不光是身份的变化,在衣着表现方面也会有提升的这样一个可能。另外,我觉得其实我们纺织工业还有一大块,就是产业用纺织品,您刚才说是属于消费,属于衣着。那么,产业用纺织品尽管我们去年行业经济增速在下降,但是产业用纺织品却成为我们行业经济增长的一个亮点。当然,它不是穿在身上,是为更多的产业经济部门提供材料制品这样一些行业。
范剑平:汽车消费的好。
孙淮滨:今天我们这个协会的领导也来了,我们李会长,他要是把这块的一些素材告诉你,我觉得可能又会让你增加对纺织内需的信心,有请李会长表达一下你对这个产业发展的市场前景。
李陵申:主持人好,各位领导、专家好。刚才主持人说产用,前面专家也讲到我们国家的出口依存度,我们产业用主要还是以内需为主,出口依存度非常低,在整个纺织行业应该算是最低的,涉及到国民经济各个应用领域。虽然刚才大家讲了固定资产投资的项目有所减少,但是涉及到高速公路、高铁、水利、地铁,这方面的应用能力非常大。民用这边的应用量,生活用的卫生用品,以及医疗用的量也会越来越大,也带动了。当然,专家刚才讲的汽车工业,包括我们现在关注PM2.5外面环境的空气过滤,这些领域都带动了我们产业用纺织品行业的发展。高会长刚才介绍了国家整个行业的增速1.9%,我们产业目前不完全统计15%以上,特别我刚才讲的那几个领域,我们增速在20%以上,更加可喜的利润增长达到15%。这个应该说,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对明年整个只要经济运行能够达到7.5%-8%的增长,产业用未来的增速和替代原有的材料,包括金属材料、木质材料,还有其他的材料应该说应用空间越来越大。
孙淮滨:刚才李会长从产业用这个行业的角度,因为我们内需又增加了它的空间和动力,杨世滨有什么高见?
杨世滨:范主任刚才讲完那句话我们低于8还是首次,但是全世界企业家都羡慕中国的企业家的时候,音响就出了一点鼓掌,让范主任闭嘴。当然,范主任讲完了以后,原来是在叫好,都是给我们很积极的信号,可能麦克风就喊好,好,都是好。
这里边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范主任,您讲的我非常认同,我们现在有一个感觉,内需市场当中,我觉得我们并不是没有内需,也并不是不庞大。我们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买不起。昨天公布的关于全国的城镇的收入水平当中,在城乡这一块,一档的水平平均5万多,这个收入水平在北京以平均房价计相当于一家只可以买1.5平方米,中国人的概念当中,买房子是首要的,所以,为什么对蔬菜的价格那么敏感,如果不买房,鸡蛋涨5毛钱对我没有影响,当然当我的钱全部集中精力在这个上面的时候,所有的都很困难。第二,我们确实中国东西比外国都贵,范主任你出去以后疯狂的买衬衫,你当时讲一个道理,因为国内的衬衫质量不好。因为同样的品牌不存在这个问题,如果你买到了掉口子,这件事情很好办,每年估计就看不到这个企业了,我们也有很多办法。
现在更大的问题在于是说,我不回避讲说,我们自己也是,您不做纺织的,我们是做纺织的,我们在国外也买西服,买衬衫,因为国内贵。但是,这个痛不是我们工业造成的,这个痛当中,我们觉得是有人造成了,这个造成当中是你想想我们同样接受订单,同样这个价格报价,同样发货出去以后,是除了我们以外我们说不清楚多少部门形成的价格机制。所以,内销市场到底是为什么?刚才我结合起来,包括像张秘书长讲的,我非常认同他讲的区域化的时候,为什么中国形成不了区域化,因为全世界形成区域化就是一句话,当你是买的人,你就能形成区域化,当你是卖的人,你就形成不了区域化。我们现在跟东盟之间的关系是我们希望把这个东西卖给他,他一定跟你议价,美国人说,不管多少我买,我订单全给你,税收全部免掉,只要你在这儿投我就买。现在我们内销市场我觉得遇到了一样的问题。现在变成区域市场是说美国人跟我们国家在竞争,或者欧盟跟我们国家在竞争,我们看到的东南亚市场,尤其南亚市场都是这样。到了内销,是变成我们消费者跟卖家,或者跟商场竞争,我们不是不想买,我们也不是没有钱买,但是真买不起,太贵了这个价钱。我现在基于的前提还是质量一样,不管是钮扣的问题,还是牛奶的问题,我们基于质量一样的情况下都买不起,如果再有质量问题,更要出去买了。您怎么看待内销市场当中这样的问题?
范剑平:其实关于中国制造在国外买比国内买更便宜的时候,我们大家有一个共识,第一就是出口退税的问题,我们国家虽然遵循了WTO,为了避免重复征税,但是中国的增值税税率比别的国家要高,到了他们的国家,再加上他们的增值税,他们的增值税比我们要低。所以,这一块可能内销还是17%,显然这个就不一样了。
第二、我们国家被大家叫的很多的物流成本太高。现在是把农产品什么过路费免了,但是谁也没有给我们纺织品说高速公路可以免。物流成本除了公路以外,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物流成本。
第三、我们国内房地产的不正常,造成了商业的每一平米的成本非常高,最后都要谈到商品成本里面去。所以,现在大商场买的商品,其实已经不是买的衬衣,就是买的房租,你买的是高速公路的过路费,另外就是买的比外国更高的税率。这三个问题已经多次研究,但是现在目前来看,至少增值税的问题将来要一揽子改革,目前我们国家还需要通过增值税来支持出口,内销这一块的差异将来怎么办?可能还不在税上,因为我们知道中国政府除了收税还有大量的费,所以先从清费开始。
关于房地产,至少别让它先涨,但是能不能做到,还有待考虑。商业地产是过去两年涨的最火爆的,现在北京的CBD已经直逼纽约、伦敦、香港了,这么高的商务成本我觉得像自杀,哪有这么高的劳动生产率,居然要跟人家一样的商务成本,最后把企业都逼走了。所以,未来消化商务成本,我们国家可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物流的问题已经研究了很多,我们现在还都是仅仅对农副产品,对工业品好象没有销售。所以,中国制造这个东西摆在国内要如此之贵,说实话,人家简单的给你扣一个倾销的帽子,你现在如果说过去,我们人民币没有升值只是个别商品,现在国内普遍的比国外卖的贵,人家说你倾销,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肯定这个现象将来不利于我们国家国际经贸关系的问题和发展的。所以,未来这个问题一定也会成为我们国家,因为我们国家讲构建国际竞争新优势,如果不把国内的内需大本营巩固好,将来怎么国际竞争,国内市场咱们都站不住,老百姓越来越买不起,相当于后营失火了。我们也会努力的在我们任何有机会的时候替我们纺织系统的同志们,要把大家合理的要求尽量反映给有关部门听,根据我们过去的经验,就是喊多了,积累一段时间,总还是会有所改进的,虽然不能指望一步到位,但是总还是会有所改进。
孙淮滨:我们希望范主任以后多买国产服装,我们国产西服也是非常棒的,扣子掉那是偶然现象,应该来说,其实我有一个想法,咱们国家领导人,电视上经常看,要不然是西服白衬衫,要不然是夹克白衬衫,其实也可以多穿一些夹克和白衬衫之间过度的款式,领导这么一穿,各地人士都跟着穿,而且都要穿国产品牌,我觉得这样对民族品牌的成长会大有好处的。
刚才两位经济学家都是说的大环境市场环境的事儿,既有国际市场,也有内需这一块。丁总所领导的企业是内、外销都有,您是不是可以根据刚才我们两位经济学家说的2013的这样一个内外市场环境的趋势和变化,你觉得从企业层面观察,我们今年市场形势将会怎么样?你给我们一些判断?
丁建中:谢谢,很荣幸作为嘉宾来参加我们今天的中纺圆桌论坛。我来自于江苏的立新集团,我本人在这个行业已经将近30年的时间,也是见证了中国纺织业的发展的历程,特别是我们顺德地区,周边的织机达到20万台,我们立新集团有自己的制造厂,有3000多台的织布机,有自己的印染厂,还有房地产相关的事业。在顺德来说,立新集团在纺织产业链上也是比较完整的,包括我们现在正在筹建60万的涤纶尝试的项目。
过去的2012年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也确实跟2011年比落差还是非常大。但是,总体来说,2012年我认为刚才两位专家都是从宏观方面,我是从一个企业的角度来说,我认为现在目前的化纤企业产业集中度都是在逐步提高,都是在往100万吨以上产业的规模。我认为这么多年下来,特别是我们顺德地区有很多做贸易的,应该还是一个比较健康的发展。纺织业也是周期性的发展过程,有高潮也有低谷。
但是,我认为今年的2013年我认为还是蛮有信心的,从哪几方面来说?一个是我们的纺织企业经过这么多年的积累,应该有比较好的经济实力。一般来说,我以前做化纤,也看到,比如在20年之前,工厂原料很少,但是现在2个月的原料都等得起,一个是企业的自身实力提高了,再一个是装备实力提高了,使得经营的规模不断扩大,同时企业的经营实力也提高了。这个就是从目前的装备水平来说,我认为非常有竞争力,可以这么说,在全球都有竞争力。当然,这几年从企业的成本也是在不断的上升。劳动力用工,在我们顺德地区来说,用工成本也是非常高。现在只能是通过技术创新,提高劳动生产力,引进先进的装备和技术使得这个行业能够健康的发展。
那么,2013年我认为一个是我们新的领导人上来以后,能够有更加好的一些举措。刚才范主任讲了,一个是从2012年我们城乡居民的收入超过了GDP的增长。那么,作为我们纺织企业,我们搞纺织的,就是国家的三架马车,我们所看中的是消费,消费衣食住行,衣服还是要穿。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认为我们搞纺织的应该还是有信心。第二、2013年我们的消费会大于投资的比重。这一点对我们纺织业来说也是一个利好的消息。第三、中西部的收入差距在减小,收入提高以后,老百姓的消费也是会增长。所以,一个是作为纺织行业,也是我们国家的一个民生的行业,2000多万的人员,产业工人,他们对国家作出的贡献也是巨大的。当然,在这个过程中间,因为这个行业的平均利润也不高,3%-5%,像去年化纤行业8%-12%,这个也是不正常,现在回归一个理性。实际上只有这样才能使得我们这个产业,这个行业投资也趋于理性,使得我们行业也间旁的发展,这是为我们国家整个经济建设能够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谢谢!
16:30-17:10
孙淮滨:丁总刚才的分析和判断,过去的一年2012应该来说和前些年相比比较困难,但是对今年的行业发展,包括他企业这一块的发展还是有一定的信心,我觉得他是这么一个结论。这组的对话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再次对参加对话的三位嘉宾表示感谢,谢谢!
下一组是关于棉花问题的对话,我们高会长说,棉花现在是一个死结,是让我们比较纠结的问题,当然观察这个问题可能有不同的角度。这里我们分别请到三位专家,这三位专家都是女士,首先有请:
中国棉花协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 高芳
美国国际棉花协会中国区总监 毛凯琳
中国棉纺织行业协会会长 朱北娜
今天朱会长很重视这个活动,把她最漂亮的衣服穿上来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全棉的。今天三位女士讨论一个非常纠结的话题,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说明我们女性的行业领导者对一些比较棘手的话题,因为她们职业的原因,她们在不断的研究和探讨。我们想听听她们的看法。怎么办?即使按它和小麦的关系1:1.8农民是否答应。我们能不能搞一个灵活的浮动的政策,在农民总之成本,国内棉价,国际棉价找到一个平衡点,这样解决我们很被动的局面。
毛凯琳女士,百分之百的老外,中国话是在美国耶鲁大学学的。毛女士也是一个中国通,她是从别的行业跨界跨到棉花这个领域,因为她代表美国棉花协会在中国的代表,而且中国是最大的美棉的进口国,输入国,你对中国的棉花政策可能特别的敏感,也有自己的一些切身的体会。从你的角度怎么判断评价目前这样的一个政策?
毛凯琳:首先说一下,我非常荣幸能够参加这个非常重要的一个论坛会。我认为交流和沟通最重要的方式,就是解决问题。首先,从棉田到棉农终归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说这句话,因为家和万事兴。我们大家分不开,我说宏观一点,为什么呢?没有消费者购买我们做出来的服装何必我们都在这儿谈我们困扰的问题,我们早就可以回家喝茶。真的我们要看的远一点,从我们的角度,没有客户,没有消费者我们问题更大。
刚刚听到你们谈的市场、内需、国内、国外,美国市场怎么样?欧洲还有日本等等的,消费者确实做皇帝了。所以,我们要重视整个供应链的每一端。所以,无论我们看政策,我们要看的远一点,有没有市场。所以,为什么我们这个机构,因为我们都是在中间,我是在高女士和朱女士中间,而且我是从一个外国的一个机构过来的。这认为我应该宏观一点。
美国现在是这样的,因为去年不光是美国,是全球棉业,还有棉纱都比较敏感,政策的问题都谈,去年有一个峰会,基本上都是说中国政策。今年我们美国的农民正在考虑他们种棉花不种棉花?但是,如果没有市场出口,他们愿意种棉花吗?所以,现在正在考虑,这个是最重要的一段时间,他们的计划,到可能2月份看看他们的预算,他们的计划如何。但是,不光是政策,我们认为你们政府做一些政策,肯定会考虑无论是棉农,还有纺织行业肯定会这样子的。我这几年参加这些会议都看了越来越多的你们的不同的机构都多多交流,我认为这个方向才对的。听到你们经济专家非常非常好的话,而且很实在,特别实在。
所以,从我们美方来看,因为我们是长远的合作伙伴,希望我们全面的供应链很健康的发展,我们一定要多多沟通交流,而又有实在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但是,也不要忘记消费者,所以为什么我们的机构越来越多的和你们的中国品牌都有很多的推广活动,在中国市场,高女士也开始做一些什么宣传推广的活动,这个很重要。要发展内需的市场,你必须有市场,所以我们也做这个工作,也是为了大家,为了我们全面的供应链在做。我们要看的远一点,政策也是一部分,但是市场也是非常大的部分。
孙淮滨:好,毛女士表达了她的家和万事兴,在棉花产业链当中如何加强中美的合作,尤其要强调消费者和市场。因为那儿有机会,有需求,她就会往前传导,这样我们棉花才有它的发展出路。很有思想,而且是一个大的思维。朱北娜会长,您对棉花有关方面的政策也好,市场也好,你从消费棉花产业,就是生产性消费棉花这样一个行业对我们现在棉花市场,包括政策有一些什么样的判断?
朱北娜:首先我代表纺织企业,我还是很羡慕,世滨经常说买家说了算,我们做纺纱就说了不算,还是棉花这块基本说了算,但是不说协会这一块。
孙淮滨:你哪头说了算?上面下面都说了,你都不算。
朱北娜:我们就自己干了,上一年由于收储,我们行业确实比较困难。但是,我觉得比较欣慰的是,经过我们调查,我们觉得我们纺纱企业还是非常健康的,而且还是度过了这一年,而且也充分的体现我们棉纺的企业生命力的强大。同时,经过我跟企业家们了解,他们还是怀揣着信心,觉得今后还是更有发展的机会。刚才毛女士说到美国的棉农还要不要种?我觉得还是要种的,因为中国纺织对棉花的需求是多方面的,一方面不同的企业有不同的需求,有的可能有我们自己国产的棉花,但是有的企业可能还是需要不同国家的棉花满足我们的需要。所以,我觉得棉花还是要种的。
当然,我们的收储政策汇集了我们国内的棉农,其实也汇集了我们美国的棉农,也汇集了印度的棉农,应该说我们收储政策,全世界的棉农都得到了很大的实惠。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棉花的收储,可能有些人躺着干活就能得到收益,有些就是拼命的干也没有得到收益,有的就是自己干就行了,自己把棉花这个事儿都自己干了,当然我说的是自己,代表某些产业,或者部门。
从我自己来说,从我们了解的行业来说,我觉从现在目前看,可能今年的收储可能还是要继续收储。对于纺织企业来说,只要他能满足我们这个员工,满足这个行业的发展的需求,你不管怎么收,要照顾两头,我们经常说到棉农的问题,农村经常有挑扁担,一定是挑两头,如果挑一头,肯定特别累,这两头一个是棉农,一个是工业,是纺织,如果只挑一头,自己就非常累。我觉得可能也不想这么做,也不希望这么下去。
那么,从下一步来说,因为经常很多人都在说,纺织产业要转型,我觉得纺织产业一直在转型,而且这两年也是加大了这方面的力度。刚才我们高勇会长讲了,我特别赞同。棉纺这一块来说,今年大家都说很困难,但是很多企业,尤其是大的企业都在做转型升级,不管从技术上,产品上,管理上,都做了非常大的努力,也进行了很多投资。刚才姚景源先生也在讲,看投资,我觉得纺织这块还是做了很多努力,也在不断的转型。但是,转型需要资金,我们的资金大量都做在高价的棉花上头,肯定给企业也造成了一定的困难。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的主干企业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也希望各方面对我们的骨干企业多支持,我们这个行业就一定会有希望。谢谢大家!
孙淮滨:非常感谢朱会长,虽然声音不是太大,但是她的思路还是非常清楚的。首先,她表达了,虽然困难,但是我们企业还是有信心的,这是行业领导应该有的行业政治家的见解。第二、说到美国,还是要种。
毛凯琳:肯定要种。
孙淮滨:第三个我觉得刚才朱会长还说了一个棉花政策的基点应该是一个利益的坚固,不能光考虑棉农,还有纺织的利益,应该综合的考虑进去,这样政策才可能相对比较周全,最后又说了行业、企业调整的信心。确确实实我们朱会长这些年,特别是去年行业面临这么大的一个困难,但是能够使我们棉纺织行业有一个相对来说也有了一定的成长和发展,为我们的企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当然我们行业协会也做了很好的协调服务工作。下面我们请杨世滨,杨世滨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联合会的棉办主任,棉花工作委员会的办公室主任,简称棉办主任,你是不是可以对我们刚才三位嘉宾所谈的棉花市场,棉花政策和棉纺企业的调整转型发表一些评价性的意见,欢迎!
杨世滨:中国有句古话叫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人是全世界的最大的棉花种植和购进者的代表,另外一个是全世界最大的输出棉花和全世界最大的贸易流通国家的代表。还有一个是在决定是否用棉花作为纺纱的这样一个企业的代表。她们这里边的逻辑关系就会有一个非常微妙的事情,我先从她们身上的颜色开始讲,两个都是有红颜色的,棉花都是很红火的,现在还是非常旺的。另外一个是苦苦的在寻求一个蓝海。在这个当中,我们讲,其实我们在私下都非常熟悉,很多场合我们都有一起探讨过。因为政策是国家制定的,不是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位决定的,最多我们是向政府部门贡献了自己各自部门的意见和所谓的利益的诉求。
那么,在这里边,我们今年的政策当中可能更加偏向于还会继续临储,刚才高会长特别讲到政策带来的后续的一些隐忧,这个都已经考虑的非常长远了。现在我有两个问题提给你们两位红颜色的女士。一个我想问问毛女士,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我们肯定会有很多企业要出去办厂,肯定会有很多企业考虑海外的并购,你是希望我们的企业到东南亚设棉纺厂买美国的棉花,卖棉纱给中国,还是希望我们把棉纺厂可以直接搬到美国?
毛凯琳:因为棉花现在在中国做棉纱比较贵,但是,我们现在最近也听了很多厂家希望质量更好一点的产品,必须有质量好一点的棉纱。所以,我从某些地方,比如我们现在正在考虑,比如去年我们要配合一下,也有一些每年的棉纱厂到这儿来,因为是按照中国的需求,现在正在谈某一些方式。最主要刚才朱女士说了,一定要有一个非常健康的棉纺织行业的供应链,必须可持续的。无论什么方式,我听说有很多也是出国投资一些厂子,无论是做布料,还是棉纱很多方式,我刚刚从德国家纺展览会回来,现在有很多创造性的,很有意思的想法。比如说从用美棉到印度做棉纱出口到中国,很有意思的。
所以,我认为按照你们的需求,你们的要求,你们的商业模式,必须可持续的。所以,要考虑远一点,我们也看了内需。现在经济终端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认为棉花也是很配合这个,而且我们做了研究,很多中国消费者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某一些刚刚说了奶粉等等的问题,还有一些什么食品的问题,就是认为天然纤维是比较可靠,乐活这样的生活方式比较健康,比较安全。所以,我发现内需也是,还有一点,比如说在国外生产一些服装,也进口到中国,也有这个方式。因为你们的市场肯定会越来越扩大你们消费者的范围。
杨世滨:我听完你这个讲话以后就是一个体会,就是中国的太极的功夫是跟语言成正比的,当中国的语言好了以后,就可以讲的非常的圆润,每一个分析都可以照顾得到。你说关键是有消费。说明我们美国的行业领导市场经济的意识非常之强,她不说投在哪儿?为什么要投?有没有市场动力?是不是这样的理解?毛女士。
毛凯琳:差不多。
朱北娜:刚才毛女士说天然纤维是健康的,非棉纤维也非常健康。
杨世滨:这话欧瑞康听了肯定很高兴。
毛凯琳:无论如何,人口不断在增加,我们都有市场。
杨世滨:现在我们对于棉花政策先不说,这个政策下的事实的结果是说,农民原本是可以种粮,或者种棉的。在这种情况,国家说因为种粮有这个收益,所以给种棉的也要有这样的收益,工业上是相对比较理性一点的概念拓展这个市场,现在不是哭的也不是笑的。现在这个政策出来以后,大家在内部会议也分析到这个问题,目前现在已经85%收储了,现在还有2个月的时间到收储完了。我们乐观一点可能估计90%,或者更多被收储,那么就是市场没有棉花了。这么多的棉花交接是因为什么?大家笑着把棉车推进去,农民哈哈大笑,我们坐着的欲哭无泪,这是现在的格局。既然叫临时收储,早晚有一天不收,对于受惯了保护的农民,当有一天你突然给他“断奶”的时候,中国的农民很可怕,不管几个亿,还是以亿计的农民。到那个时候,他说你这个中央政府为什么给我“断奶”了,那时候会不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出来。尤其刚才你讲的有一个更尴尬的,粮食不断的上涨,按照这个比例,24000可能是一个底线,23000是一个预期值,如果在中间,可能会出大问题。这时候农民不断的受保护,农民说,我们这么种,这样农民早晚有一天会面临这种东西,这种问题如果出来,会不会很可怕,比现在价格的问题还会可怕。
孙淮滨:这个问题确实。但是,你要想想我们棉花的差价是不是也应该作为一个因素。还有现在的供求状况,库存这么多。所以,真要有一个综合的考虑因素。非常感谢刚才三位,虽然穿着紫色服装,谈的是白色棉花这样一个非常让我们纠结,但是确实是我们体制和政策上一个非常难的题目。从我们纺织行业来说,我们为棉花纠结了很多年,过去由衷说法叫成也棉花,败也棉花。现在我们仍然在这个怪圈套中没有出来。所以我们期待各界人士,多角度多渠道呼吁,喊多了,领导有印象了,这样可能我们才能够争取政策和体制的改革。这个改革已经到了不能不改的时候了,因为我们已经进入一个死胡同了,谁都看得清楚,我们期待这天早日到来。我们这个问题探讨到这儿,实际上她们还有很多话要讲,但是时间已经到了。
最后一组嘉宾是关于环境问题,有请:
国家环境保护部清洁生产中心主任 于秀玲
清华大学环境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温宗国
广东互太纺织集团公司董事长 尹惠来
我们在中纺圆桌论坛上首次把环境问题引入到我们这么一个讨论的范围。这里为什么我们要做这种内容呢?这种新的选择呢?一方面我们学习了十八大,大家知道五维一体,其中就是增加了一个环境,生态文明建设,这个是这次十八大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样一个结构上的新的增加的内容。第二、环境问题实际上跟行业的经济问题是密切相关的,息息相关的。那么,我们现在在行业的运行和发展当中,环境的问题可以说是我们面临不可回避的一个问题,而且也体现出我们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
最近大家可能知道PM2.5的事儿,全国很多地区指标都大幅上升。那么,上升的原因我想既有汽车尾气,也有燃烧的排放,当然也有工业的排放。所以,这里面有我们工业、制造业,特别是传统制造业的一些问题的存在。同时,我们也知道我们这个行业前段时间国内外的一些环境组织,包括绿色和平,包括我们国内的一些环境组织纷纷的对我们的一些集群,对我们的一些品牌在排放,在使用化学品上,他们有些微词,或者有些所谓的暴光,披露,这对我们都是一种压力,也是我们不断改善调整的一些问题。所以,我们今年在我们的论坛当中就把环境问题首次引入到这么一个研讨的范围。环境生态保护,绿色生态发展,也是我们工业协会,工业联合会工作的重点之一,我们借此机会进行一下深入的探讨,首先有请国家环境保护部清洁生产中心主任于秀玲女士发表一下她对这方面的看法和见解,掌声欢迎!
于秀玲:非常感谢主持人,感谢这次圆桌会议给我们设立一个环境和生态这么一个主题。我想环境是人人都关注的,够像刚才主持人所说的,就是PM2.5以及前几天刚刚发生的雾霾的天气,可能在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发生了雾霾。所以,很多人,老人,身体不好的人都不敢出门了,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它能够造成呼吸系统的疾病,造成心血管的疾病。那么,因为直接关注到人的健康,当时前几天中央电视台有一个报道,一个学者认为雾霾天气和钢铁行业、水泥行业有正相关。我们在座的都是纺织行业,难道我们人人都在关注我们被污染了,我们是不是也是制造污染的呢?我想在纺织企业来讲,其实也有很多企业,包括尘肺这些事情发生,实际上也是有PM2.5的事情,是可入肺的颗粒物,就是在纺纱里面,有毛尘等纤维的物质也是可以入肺的。作为我们企业的老总,老板来讲应该非常关注这个问题,不仅关注大的环境,应该关注小的环境。
另外,可能PM2.5,雾霾天气跟我们纺织关系并不是很密切。但是,我们在水的方面应该说还是比较密切的。那么,比如说雾霾是一种事件,实际上在1997年的时候实际上在江苏和浙江也发生过一次环境事件,就是因为下流把上流的河道筑坝了,实际上就是因为上面印染企业排放的废水,把下游的水体污染了,影响到下游的养殖业了,造成这么一个事情。2010年国家有一个统计,在纺织行业排放的废水当中的COD和氨氮,COD是30万吨,氨氮是7.1万吨,占全国工业企业排放的8.4%和7.1%,也是占全国工业行业排放废水这两个指标的第四位,应该说我们行业在这个方面的也是非常大。最后环境保护部和质监局也发布了四个在纺织行业方面工业水的排放标准,这个标准实际上一个是纺织染指行业,其他的毛纺、麻纺,还有超丝行业的废水排放标准是新颁布的。修订的是增加了排放的指标项,还有一些是提高了指标项的一些排放的值,实际上它是加严了。我想作为企业来讲,追求的应该是利润最大化,而环境保护在很多人心目当中应该是花钱的,可能企业创造了利润之后,更多的钱投到了污水处理厂,比如说硝烟除尘,其实企业不愿意投入,很多企业是这样。这也是企业的社会责任,我们也要做好环境保护工作。
那么,我们企业应该怎么做呢?十八大报告要求我们宏伟的目标是美丽中国,但是我们要走生态文明的道路。那么,生态文明实际上应该是从源头来扭转环境生态恶化这个趋势,所以我们应该是从源头上来想办法。所以,今天我想推荐给大家的,我们环境保护不仅仅是简单的末端治理和处理,它更重要的也可以作为清洁生产。清洁生产,从字面来讲就是干净的生产过程,清清洁洁的生产过程,我们应该用清洁的原料和能源,效率更高的设备,生产出清洁的产品。所以,我主推大家在环境保护的时候应该从源头,从过程减少污染物的产生。那么,每一个企业它买进原料,能源,消耗能源,消耗水,其实包括比如印染企业,可能买助剂,买原料,还有布匹进来,实际上它是希望经过它的加工之后,产生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有色泽的花的布匹,它并不希望有废水产生,但是因为现在的一些工艺水平,包括管理,包括人员素质并不是这么高。那么,在生活过程当中,肯定在我们生产出我们要的产品的同时也排放出了废水,废气以及固体废弃物。
所以,清洁生产实际上提倡的是我们要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比如我的助剂、染料,以及能源的利用效率。另外,提高我的比如说机器的利用效率,包括管理水平的提高。如果说少产生这些污染物,实际上不仅仅在于我们的管理者,包括我们每一位员工。如果说我一个员工,我素质不是很高,我环保意识,生态文明意识不是很高,在他的手底下,可能会加更多的助剂和染料,放更多的水漂洗。所以,我觉得意识的提高也是非常重要。
清洁生产,包括环境保护部门,还有其他的行业,发改委等等部门,现在除了可能环保部会提一些环境排放标准来约束企业,实际上它也有一些更好的一些政策,包括我们现在环保部有一些清洁生产标准,企业可以对标,还有包括比如说污染防治技术的一个目录,那里面就有很多是关于行业具体的技术。那么,包括发改委的国家重点行业清洁生产记录导向目录,包括在第一批里有专门纺织行业的,还有工信部的重点行业清洁生产技术推行方案,那里面也有纺织行业的,那里面有技术名称是非常好的。我也希望大家环境保护不仅仅是从末端,也是可以给企业带来效率的,它是跟你的利益实际上是一致的。谢谢。
孙淮滨:谢谢于主任,刚才你说的两个数据,我们要引起高度民主。一个是COD的排放,一个是氨氮的排放。这两个指标占了全国应该是工业制造业的比重在8%,而且排位是第四。所以,我们面临这样一个污染物的排放形势还是相对比较严峻的。另外还说到一个问题,我们现在对于减排方面,很多企业认为这是一种投入。实际上如果清洁生产的一些技术,一些标准应用的好,是能够给企业带来经济效益的,因为它毕竟是一个源头治理,讲了很好的思路,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些政策、技术、标准方面的一些依据和设想。
今天我们特别请到互太纺织,我们知道互太纺织在环境治理这方面,减排这方面在我们行业当中是做的比较好的,是有他的一些特殊的经验和模式,请尹总谈他这方面的体会和做法。
尹惠来:谢谢主持人,谢谢各位来宾。今天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跟大家分享,互太做清洁生产的路程。刚才姚总曾经提到过“地沟油”,其实互太节能第一个设备装置就是从地沟开始。因为我们是一个面料厂,我们有经编机,有做印花的生产,我们用的废水,我们用的煤、锅炉、起电工程,其实就是刚才很多嘉宾提到过的“三高”行业。从“三高”的传统行业,怎么变成广东省清洁生产的先进单位,我们工厂成立17年的历史了,从设立我们的工厂开始,我们的地沟就分开两排,一条用来收集热废水,一条是用来收集冷废水。我们从收集热废水的地沟里面捞回很多能源,我们17年前是小小的一家厂,当年一年能够回收20万人民币的钱。到今天我们一年能够回收是180万人民币。十几年来,把这个数字加起来很可观,而且这只是很多项目里面的一个而已。大家会问,你投入多少钱?我们其实投入回本期6个月都不到,真正4个月就到了。如果4个月就可以回本的收益,为什么不去做呢?只是一个废料回收而已。
17年前,我们的认知,或者社会各方面的需求,甚至于世界客户有名品牌的要求跟今天不一样了。当天很惭愧,我们着眼做这个废料回收,完全是着眼降低成本。今天我们觉得我们做这个项目是4、5个月就回本了,现在我们推动了不少节能减排,节能降耗的项目,我想非常之多,我们已经推动到2013年,2014年回本的我们都在做。比如刚才我讲到的,我回收的能源,其实就把这些能源去把我们新鲜进来的冷水的温度提高,提高温度不是光是节省了新鲜水的问题,还有节省了升温用的时间,因为我们这个行业一缸是精炼,一缸是回收。所以,如果大大去量化,我回收废料以后,可以节省金钱刚才提到过了,但是可以把我的工艺时间缩短5%。缩短5%,不光是节省了蒸汽,也节省了电耗,也提高了人均的产量,这个是非常客观。
像清洁生产我们看到是废水,但是如果大家对印染厂有认识,都看到很多烟筒,那其实也是钱,用空气跟空气的交换,可以采取很多方式很多方法,好象我们工厂现在已经在推行用我们多余出来的热水制冷,我们办公室的空调不要用电,就用我们这些水制冷。你说这些东西是不是刚才我们很多嘉宾都在讲,我们的生产成本太高了,我们的竞争力越来越强,还有地区保护。我们是不是好好的想象,第一是尽量利用我们国家定的政策,怎样把我们的环境保护好,其实在保护环境的同时,我们是可以节省很多成本的。这个是双赢。还有印染厂夏天是很热的,如果我们把我们发热的机器比如染缸的温度要很高,我们要采取一个高温的保温图层放在外面。所以,我有这个感受,我收到一个电邮,是操作工发出来的,这些工作的领导非常关心我们的环境,我们改良了,他们非常感谢。所以,在清洁生产来讲,第一是符合国家的政策,降低我们成本。其实也对我们的工人操作也好一些。
最后,我做一个补充,刚才于总提到过的清洁生产,我们要探讨我们用的助剂燃料是不是健康的成本,对健康有没有危害,这个是非常要注意的选择。那怎么样降耗呢?传统的染缸一公斤的布8公斤的水,如果新兴的染缸,一公斤的布只需要4公斤的水,我的耗用水量减半,其是不光是水,我们用的助剂要算浓度的。换句话说我们的浓度降低,我们排出去的助剂化学品也会降低,对环境的保护可以做的更有优势。
除了硬件的替换以外,最主要还是管理的软体,怎么推动我们的工作团队,是不是要挑战传统的工艺,创新工艺用少一些化学品,这个也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一般都要非常高层的高端来担当,在我们公司,我是亲自去推动这个事情。因为你要调整这些浓度怎么不出事情?处理的那些干部都怕了,怕负责任,一般都是很保守,我就要跟他们共同去面对。
我相信今天我很高兴能够有机会在这里跟大家分享,说老实话,清洁生产非常简单,但是要去推动和执行真的要很有毅力的,好象跑马拉松一样要付出代价,但是我很肯定的告诉大家,那个回报是非常可观的。
孙淮滨:确实清洁生产我们要长期坚持下去,做得好给企业是带来利益的。刚才您说到你们企业在做能源的循环利用的时候,我得把这个故事告诉姚景源先生,他说循环经济最成功的就是“地沟油”,当然他说的是反面的,我们有正面的案例,我得把这个故事告诉他,因为他全国各地到处讲,所以我们应该把我们互利这方面做的一些成功的先进的一些典型,要通过他的经验传播出去,我们在这方面是有成功之处的。
温教授,刚才您不断的点头会意,说明您是很认可的。您从清华大学环境方面的专家教授角度来说,您认为我们纺织行业如何在解决环境问题上,我们要重点抓什么东西?抓手在哪儿?特别从企业这个角度,我们应该重点攻什么东西?欢迎温教授。
温宗国:谢谢,这个问题已经很具体了,到了纺织行业了。其实刚才前面几位介绍的观点,其实我非常认同,而且在环境学院工作这么长时间,给一些部委和企业提供知识的时候,我们也体会到生态和环境这项工作的重要性。其实我想补充一下刚才两位置说话的问题,第一,确实没有想到纺织会有专门一个生态环境的话题。但是,随着我们公众意识的增强,我们纺织品可能将来会跟奶制品也好,或者跟百姓最多的产品的接触会越来越关注。所以,纺织无论是应对环保也好,还是对企业有循环经济的做法也好,应该有作用。
刚才主持人提到生态文明,为什么我想先讲一下宏观的,不只是纺织行业,其他行业在环境和生态领域都面临快步走的势头。为什么我们现在从大的来讲,对工业领域的一些生态和环境的关注度会越来越大?比如说咱们的十七大报告生态文明提了两个地方,十八大提了大概15个地方。生态与环境的字眼在十七大提的我印象当中是28个地方,但是十八大就提高到45处。提自然段的论述上,十七大只有一个自然段,十八大6个自然段。事实上我们对污染控制和环境生态的关注从国家层面事实上已经到了要五维一体作为一个整体布局的高度来讲,我觉得这是非常有道理的,而且也是从几个数据上来看,确实已经到了一定的高度,十七大把环境代价过大摆在第一个,十八大说不是主要问题,我们前进过程当中面临的主要障碍。
我觉得纺织事实上将来也有这么一个挑战,这种挑战事实上刚才于主任也提到,我对纺织之前有一些研究课题上的一些认识。第一、从我们这个行业节能减排的动态上来看,刚才提到了标准,跟整个国家的形势是一样的。第一,就是纺织行业在2012年初四个新的水污染排放的控制标准上有一个特点,第一个就是监管和控制的指标的数量比以前增加了。比如说现在大家看到有COD,有氨氮,还有NOS,这是污染控制的指标开始增加,当然还有别的。第二个特点就是它的排放标准的控制是奇岩的,我们现在COD要求80毫克每升,氮15毫克每升。但是,如果在很敏感的区域,COD就要到60毫克每升,氨氮可能要到7毫克每升。别看20毫克每升,企业的投入就要增加很多。如果像江苏这些地方出的条例,必须比国家的要求更严。08年太湖是世界上最严重的水污染排放标准的出台,这事实上还涉及到企业生存的问题。所以,第二个特点,纺织行业事实上第二个是在控制的限值上更严了。第三个特点刚才讲到的纺织设的主题其实很重要,以前对于纺织行业在污染物的监管和控制上的要求并没有真正纳入大众的视野,或者大家都没有关注。但是,从这两年的动态上来看,在监管和在线监测安装各方面,纺织现在事实上要求更严了。第四个特点,从国际上看,事实上可能各位都了解,纺织行业在我们国家是一个进出口的大户。实际上国际上有一个生态环保的纺织协会,他们也出台了一些标准,应该是在2012年1月1号就实施了,今年的4月1号要全面实施。对于我们将来进出口的纺织产品,将来有毒害物质的监测上要求非常严格。我今天开会的时候抽空翻了一下,比如对一些分类的监测的要求,对我们这些纺织品现在要求很高。当然,还有碳足迹的认定,像今天欧瑞康公司也提到的,大家可能在国内还没有关注到碳足迹。有人说碳足迹是一个陷井,可能是贸易壁垒的本质。但是,这恰恰涉及到我们纺织行业将来生存和竞争力提升的问题。所以,我觉得从这几个节能环保的动态上来看,对我们纺织行业其实现在还没有这么大的雷声,但是我觉得应该未雨绸缪来做。
所以,今天很荣幸来学习,包括刚才老总介绍了很多经验,从我们的理解上来看,纺织行业可能有几块工作可以去挖掘。第一个就是水的问题。现在39个部门里边,纺织行业的需水量应该排在第五位,废水排放量应该在第三位,我说大概2010年和2011年的数据。事实上这个数也反映出包括我们COD的控制我们在下降,但是重量的下降,单位产品和单位的工业的增加值的水量强度是下降的,但是我们的总量其实下降比较慢,我们整个纺织行业来讲,“十一五”,甚至低于国家的要求。所以,纺织行业将来要做,第一个建议我觉得就是在用水效率的提高上,需要找一些好的技术,或者管理上的加强来做。第二个建议,包括水的重复利用上面,我们估计61%-65%之间的波动,也不是特别的高,跟别的工业来比,还是有很大的空间可做。另外就是关于资源的再生利用,我们这个行业应该说在废旧纺织品的资源再生利用率应该说也是有很长的时间保持在比较低的水平上。但是,现在百姓有钱了,生命周期的衣服也短了,贸易也好,其他的高档衣服也好,像东部沿海这边的产出量很大,将来很多企业不仅为你产品的质量负责,还为产品的废气回收负责任,这是从责任上来看,但是干这个事儿是有利可图的。所以,资源再生目前的比例还不是很乐观,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前景。我知道咱们学会有一些相关的会员很积极的在推进做这件事儿,包括最近成立的环治委也有一些工作,我觉得这一块有很大的空间。
另外一个建议我觉得就是在节能上。纺织行业如果我没有记错,能耗可能要占到生产成本70%,就是在运行的一些成本上,就是运营成本。事实上我们在节能上,可能比如说包括在管理上,以前我有几个博士跟着于浩他们组织的一些义诊,我觉得那个活动非常好,在很多企业的信息化,集成上,通过实时在线,发现一些能够进行减排的空间,通过进行智能智慧的纺织行业控制流程的管理上,我想这块,其实在节能上对于我们企业来讲,除了刚才从工程上已经讲过了,我就不说了,这个老总说了,肯定做的很好,别的企业也可以用。
但是,我对这个纺织行业,我本身搞信用分析这一块,我这个数据也不是非常准,这个行业跟原来的行业不太一样,中小企业特别多,很先进的企业比例在我们国家可能10%-15%,但是,有大量的80%几的企业如果能够把非常好的技术推广会非常好。所以,这些好的怎么带动这些中小企业进行推进,我觉得这个潜力非常大。
孙淮滨:温教授既把我们面临的形势大势所迫,特别是刚才温教授说的这些事情对我们做这种工作有很大的启发。杨世滨你对我们刚才三位嘉宾做一些点评。
杨世滨:因为这个环节在设计的时候主持人我们也商量过,我们特别想设计这个环节。因为前面两个话题,一个是判断市场,一个是判断目前现在的棉花困局。这个可能是从现在为止会有很长一段路我们大家要应对。我个人感觉,一个事情和谐发展的时候会体现出矛盾的主要方面和次要方面。但是,当一个事情不和谐发展的时候会出现主要矛盾,PM2.5原来根本没有这个,这件事出来以后,我觉得这件事情对环保部最大的利好,因为一下大家把环境问题提高到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原先也是这样,但是并没有感到喘气有很大的困难。所以,环境的问题,从矛盾的主要方面变成一个主要的矛盾,这件事情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非常大的宏观的好的背景,或者政策支持的层面。这个当中,我们很希望环保部在这个方面多帮我们做。
但是,这里我有一个疑问,或者我有一个看法,到底谁污染了水?我觉得工业有点像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因为现在农业的水,生活的水有监测吗?多少化肥?多少生活的洗涤剂,工业部门,只要正常经营,而且不正常经营的企业基本上很少了,大部分都有表,大部分都是24小时抽查实时监控。所以,我觉得工业当中的问题现在已经变成是一个迫切的,但是是可预期,可解决的问题。我觉得更大的问题可能会来自于我们的农业和生活的一些水的问题。我们很希望制定国家政策当中,这方面应该更多的考虑。
我们讲到互太,其实互太不是我们国内的一流企业,它是全球一流的企业,就是在整个治理的理念,在整个工厂的环境当中,我去看过这个工厂,你们在河边,你们旁边有村镇,当时希望你们搬走,道理是因为你们污染了农村,或者担心你们的水污染了河流。我们到哪儿一看之后,是谁污染了谁?现在这个好象有点问题。所以,当时互太讲说,你给我一个排污指标,我愿意把农村的水,家家户户通管网,我收集起来做BOD,然后我们做COD,然后净化这个河道。我觉得我们大企业在社会责任方面的先知先觉的意识包括实现能力都是很好,这个部分是不是应该得到国家宏观部门的一些奖励,说这个村子就由你来做。当时互太我觉得跟村政府讲的最大的理由是说,因为这是一个很和谐的村落,工农业相融,这是一个和谐。所以,这个当中我们会有很多具体的问题出来。
再比如像清华大学,大家觉得清华大学起码是全国最顶尖的工程类里面的学科,尤其理工和工科方面。环境部分有非常多的话题,这些体系的梳理,包括尤其讲说,碳足迹的问题,因为未来可能我们还会有很多国家的政策,或者说甚至我们国家在主导权方面会有期望的。我觉得可能清华大学都会在这里面承担一个中坚力量。刚才温教授讲说,对我们行业,一个方面可能你的课题方面并不是在纺织领域,但是你讲的非常有针对性。另外,起码你从直觉上判断,我们还没有到这个程度,就已经开始有自律的感觉,或者自己提高我们自己的约束程度。这给我们很大的振奋,如果学院派这么看待我们这个产业,说明我们这个产业当中,起码在学院派的眼光当中还是好的。我们很希望这个好的印象能够变为一个案例也好,或者变成一个主要扶持的对象。我还是想说,其实工业企业是非常容易去治理的,因为它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可控,可标识,可改进。然后它有一个向上的过程,当你政策对路,你的措施到位,然后包括刚才我们尹总讲的,他把一个很困惑的事情变成了一种乐趣在做。其实企业家挣钱一定是乐趣的,这个东西我做清洁生产,虽然花钱了,但是回收,这是一种乐趣。现在从国家政策角度,不可能给退出机制,必须做的不好,我拿钱买,关门,这个国家不会干,但是国家可以树榜样,一个雷锋大家学了50多年,现在我们还可以学。有些人说,我们不知道雷锋是谁,只知道雷锋塔的人都知道雷锋要学习。比如我们对某一个大企业,某一个区域他们做的很好,我们很希望能够得到环境方面的认可,我有这么一点感受给各位分享。
孙淮滨:世滨感触非常多,也非常深刻,语言表达非常流畅,思维非常活跃。今天论坛这组最后压轴,以后我们还有更多的机会关注更多的话题,掌声感谢一下这些对话嘉宾,包括世滨。
最后稍微说两句,论坛进行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如果我在大学讲课,学生肯定会造反,吃饭了,吃饭了。好在我们的观众一直坚持到现在,说明我们的论坛还是能够启发大家的一些思维,获得一些有益的认识和共识。纺织行业是一个民生的产业,在我们国家非常有基础,在国际上也非常有竞争力。这个产业随着我们国家社会的进步,社会的成长,经济的发展,这个产业还有非常好的前途,它是一个永恒的产业,也是一个万年无疆的产业。所以,我们为能够为这个产业的发展贡献我们自己微薄的力量,我们感到非常的高兴和自豪。今天的论坛这些话题我们是圆桌,各抒己见,平等交流,我们并不期待大家能够有多大的收获,有多少的结论。我想结论都在我们每个人心中,如果能达到这么一个效果,我想我们作为主办这场论坛的组织者来说,就得到一种欣慰。
最后,我建议咱们鼓三次掌,第一我希望为我们所有今天上台来的领导、嘉宾、专家对他们精彩的表达和对话表示衷心的感谢!第二次掌声送给所有今天来参会的各位观众,能够有兴趣坚持到现在支持我们这样一个相对比较务虚的、智慧的活动,我们自己为自己鼓一次掌。最后,为整个论坛的一些工作者,包括这位师傅,摇臂还在转,也包括我这个报幕的,感谢一下,给一次掌声。今年的论坛年会到此结束,谢谢!
—完—